一百七十年前,中国人笔下的世界是这样的

·你想知道我们这个问题的答案,一个两百年前出生的中国人,一个传统的知识分子如何看待、理解或者翻译西方的历史,他如何看待法国大革命、罗马衰落、美国独立,这些与他格格不入,却影响巨大的事件?

·你想读读一本人尽皆知但无人读过的书:魏源的《海国图志》。人人都知道他是“开眼看世界”的第一人(毕竟历史书上背过),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看世界的。它们就在这里了。

佛兰西国

(即今法国)

佛兰西国,古曰俄尔北,与英吉利对峙,仅隔一港,并近荷兰。东界耶玛尼国、瑞国、意大裏国,南抵海,并比利裏山,西抵大洋,四围非山即海,形势崎岖。先属意大裏亚,始学文字,故尊加特力教。

嗣因耶马尼率师来侵,意大裏不能援救,自此佛兰西不属意大裏亚节制,自立国称王,建都於巴立斯。迨渣尔马额裏王没后,诸子争位,分为数国。至珂加毗王始复并为一,至今为欧罗巴洲富强之国。惟与英吉利不睦,世寻兵戈。政事设占马阿富衙门一所,官四百三十员,由各部落互相保充,如英国甘文好司之例。审讯衙门三百六十所,官三千员。旧日官皆世袭,擅赋税,调人丁,政多紊乱,后遂裁革世职。陆路步军武官九千五百有五员,领步兵二十四万四千有百名;骑军武官二千八百有五员,领骑兵五万一千三百名;火器营武官千九百五十员,领火器兵三万二千五百九十四名;水师大小战船百有十,火船十有七,小船百三十有三。俗向奢华,虚文鲜实,精技艺,勤贸易,商船万四千五百三十。河道四。罗牙河,发源布罗温斯至南底斯西隅出海。伦河,发源沙缓兰之浔伦冰雪,至布罗温斯南隅出海。新河,发源麻良裏,至英吉利分界港口出海。来因河,发源柔查底湖,至荷兰出海。土产羽毛、纱、钟表、纱呢、绒毡、地毡、夏布、棉布、糖、棉花、葡萄酒、盐、蚕、铁、锡、银、铅、铜、白矾、煤、火石、水晶、玻璃、陶器。

当中国汉代以前,此国土蛮强梗,攻邻焚掠,於是罗马国命帅领兵击服,调理野人,向化遵法。齐明帝二年,土酋击败罗马之兵,创立新国。旋进天主教,立庙建殿,传至苗裔三百年间,惟耽声色,委政臣下。有臣曰鎚者,敏智雄豪,当回回侵国时,举国震恐,惟缒领率士民血战三日,破走敌寇。其孙甲利泰甫,於唐德宗六年嗣位,才德出众,创立法制,为四国风俗之表率。且东界土蛮叠侵,甲利率兵深入山林,与土蛮鏖战,败其十分之二。甲利正欲结和,而罗马之教皇(意大裏亚为天主教之宗国,称曰教皇。凡西洋各国王即位,必得教皇札付而后立),遣使来约,必除蛮酋以净根株。甲利遂进擒蛮王,禁之隐修院,复进攻回回之族,遇伏败还。退值世子作乱,东蛮悖叛,甲利旋师,奋虏四千五百人,发怒糜烂之,以惩叛党。自赴罗马国都,遂蒙教皇册立为西朝之君。礼贤兴学文教曰进,其所建之殿,所创之邑,所造之路,至今遗迹尚留。

查理·马特尔,即魏源所指的“鎚者”,法兰克王国墨洛温王朝末期的宫相。抗击当时萨拉森人的扩张,保全了基督教文明。他的孙子即是著名的查理曼大帝(即甲利泰甫)

及没后,诸子争国,五爵擅权,故王威福遂替。在宋朝时,西国之民赴犹太国,观天主耶稣所活之地,又拜圣墓,住彼圣城。回回族恶之,将天主教门之信士禁监勒索,甚者杀戮之。於是五爵激烈,尽起国兵攻击回国,且邻邦协力共取圣城。国王反乘其远出,籍其家产,人心遂离。及宋理宗二年,路易王登位,兵政由旧,判事明允,人心悦服,国帑充盈。拒破英吉利之兵,复领舟师攻破回回,名扬四海。适侵敌国,全军瘟疫,进退两难,为敌所获,赎还归国。益发愤修政,克保令终。嗣王复战胜英吉利,恃胜而骄,国政混乱,民怀异志,垂及百年,国濒危殆。忽有童女高声苦劝庶民,效死出力,驱逐叛逆。法兰西王即合诸侯,增兵士,发新教,贤女又宣曰:必改邪归正,自拔流俗,始蒙上帝之祜。於是法兰西国,捕焚新教,广布善教。

圣女贞德,此处魏源追溯了法兰西自十字军、百年战争、圣女贞德的反抗、法国宗教改革的历史。但由于历史局限差错颇多,例如将圣女贞德与宗教改革(新教与天主教斗争)两桩事混为一谈。

明武宗正德年间,阿裏曼国王,足智多谋,连年交战,法兰西王被其所虏。王归,复与他国结盟报复,胜负相当,末年始彼此寝兵。嗣王屏弃正教,恶徒乘机株累无辜,国危民困。显理王於万历二十五年战胜登位,发愤自修,广布仁惠,复兴正教,百姓归之,为邪教之党所弑(《每月统纪传》曰:正德嘉靖隆庆等年间,法兰西国良民进正教,而匪徒搅扰之,衅隙仇杀不止。明嘉靖三十一年,显理王生,自幼不惮寒暑,驰马试剑,操练武艺。伏拜救世主耶稣,其始封本国褊小,介西班牙、法兰西两国间,自即位后,心烈性良,巡国平讼,薄敛立法,於是天主邪教之僧,日思毁除正教之党,设谋肆毒,请显理赴法兰西国都婚娶,礼成合卺。夜忽钟鸣,邪党蜂拥而入,杀正教之人,显理匿身床下避难,法兰西王后遂引诱之,纵情淫佚,四年内惟耽乐是从。忽然觉悟而逃,率正教之党,统兵攻击,互有胜负。当时法兰西王纨袴无谋,兵败被弑,显理自立,虽殉於货色,然执法如山,律例千条万绪,一一明析。十四年中,国泰民安,惟邪教僧百计设谋而欲害王。乘一日王车入街,前后簇拥,阴伏刺客揕王之胸。百姓哀丧考妣,时明万历二十七年也)。嗣王男形女性,不亲政事,信用匪人,五爵百姓咸战栗。及王没,世子接位,好武用兵。诸国来朝,骄傲淩辱。故列君怨之,纠军协攻。法兰西国王愤辱而卒,是时国家共亏欠银九千万员。当康熙五十三年,其孙登位,纵情背理,丧心灭耻,娼佞弄权,奢用公钱,弁兵败散,国帑空虚。新王嗣位,是时北方亚墨裏加之民,与英吉利国交战,王助亚墨裏加战胜,然其饷银渐减,故招爵僧民三品会集,以寻聚敛之法。国民弃王杀之,七年国政混乱。

魏源看法国大革命:彼时革命概念尚未进入中国思维。从三级会议开始的历史被简单总结为“故招爵僧民三品会集,以寻聚敛之法。国民弃王杀之,七年国政混乱。”

有臣曰那波利稔者武功服众,嘉庆八年登王位,连九年战服四方,恃强黩武,旋败失位。前王之苗裔复立,民暂安息。及弟嗣位,复激民变,逐王而别择亲属以登位。道光十年,新王创立国家,受谏宽仁,百姓安堵。论西方诸国大有势力者,我英吉利国为第一,俄罗斯国为第二,法兰西国为第三焉。又曰法兰西那波利稔王,初为总帅时,国王使驱逐奥士地喇之军,出意大裏国境。维时法兰西军乏钱粮,缺兵械,又未训练,那波利稔鼓舞将士,整顿纪律,乘敌未设备,突然攻之。躬亲督战,麾兵冲击,战胜凯旋,为国王所忌。遂领兵三万,驾战船,离国至麦西地方,乃土耳基之藩属国也。其土兵竭力抵御,终不能胜,遂为法兰西总帅所据。自恃善战,既绝本国,谓可自开新地。适英吉利之师船来助土人,击法兰西巨舰,火药轰发,为英所败,於是退兵。嘉庆三年复还国都,结党握权,除国之五爵,自立为王。时国帑甚空,民心未服,而那波利稔恃其兵力,与其才智,且国之首领,皆其所辖,设造新律,改正纪纲。国中匪徒,畏那波利稔之严,阴谋杀之,皆事败诛死。是时邻敌寻衅来攻,那波利稔王引精兵,潜出山后,间道突袭其后,敌兵惊溃。诸国无敌,独英吉利人与为仇隙。再三水战,互有胜负。彼此劝和,西国咸宁。

又曰:法兰西国王,那波利稔篡立,与英吉利仇隙,谕饬诸港口,逐英吉利之船。严禁通商,欲以窘迫英国。英国之水师再三竭力,烧其战船。法兰西复与峨罗斯及他国结盟,募兵五十万,每十万兵,给钱粮银六十万员。於嘉庆九年出师来攻,英军拒击,败其大半。三国排阵相抵,随结和而退。法兰西之战船,又与西班牙战舰合,英吉利水师将又破散之。法兰西又与破鲁斯国结衅隙,损兵折将。法兰西军保守坚城,嗣后与峨罗斯国王会盟结好,一理东方,一统西方。当是时,西班牙之国王世子悖命,且佞臣弄权,故法兰西王召其父子君臣至国,执而废之。以国封其弟,西班牙民不服,招英吉利之军助其战守,驱逐敌军。嘉庆十三年,佛兰西复领兵侵西班牙,士民降服。法军凯旋,娶西班牙国王之女为妃,遂谕阿裏曼诸国仰之若共主。法兰西之武势益广,心志益侈,联合诸属国,各领其兵士共五十万,欲攻服峨罗斯。峨罗斯军已退避,不意上帝降灾,大风凛冽,雱雪如山,法兰西诸军冻死者十有九。遁回后,又募兵攻阿裏曼之国,诸侯皆苦其暴酷,破鲁斯王拒敌,欧罗巴列国合而攻之,互有胜负。卒后法军败散,诸国合兵伐之,法兰西王失国。嘉庆十八年,避於小屿,创立新国,日夜思复仇,寝食皆废。猝回法兰西国,逐其新王。惟上帝不佑,复为英吉利、破鲁斯两军击败。於是法兰西旧王复立,禁放波利稔王於远屿,欲逃不得,道光元年愤恨而死。论其才能,非不出类超众,惟佳兵好战,以至於亡。

拿破仑:魏源评价他“论其才能,非不出类超众,惟佳兵好战,以至於亡。”

意大裏亚国总记

(即意大利)

意大裏亚,欧罗巴中央之区,西北一隅依阿利大山,余三面皆滨地中海,四面受敌,乱世易招攻伐。其地上古无主统摄,各霸一方,嗣裏渣赤之益喀尔西阿士王始并各部落为一,名曰罗马国。方其盛强时,航海攻服各国,厥后衰弱,分为九:曰裏渣赤、曰达士加呢、曰沙裏尼阿、曰那勃尔士、曰马领那、曰磨裏那、曰纳加、曰巴麻、曰依塞特裏那。各自为治,不相统属,遂致先日罗汶之贺林宫署仅存基址。分国之后,事无统摄,皆才黠专政,盗贼蜂起,民无安业。其俗,富贵之家嗜酒游荡,居处华侈,虽以佛兰西之修饰庐舍,总不及意大裏亚之精也。九国皆奉加特力教。河道三:底玛河自阿比尼山发源,至裏渣赤出海,长百五十裏;波河之源发自葛底庵阿利大山;阿底赤河之源发自租利阿大山谷。两水均至弥兰汇合,同归海,长各四百余裏。

分裂的意大利:魏源时的意大利尚处于分裂状态,“曰裏渣赤、曰达士加呢、曰沙裏尼阿、曰那勃尔士、曰马领那、曰磨裏那、曰纳加、曰巴麻、曰依塞特裏那”多为意大利各个公国名。例如那勃尔士即为那不勒斯,亦即当时意大利最大的两西西里王国首府。

在周朝间初建罗马城之际,仅若小乡,历二百年,惟农是务,其国最微,与夷蛮等,因罗马民敢作敢为,百攻百胜,如此以他裏全地,渐次皆服罗马,邻国闻名,於是国王严正持法,力能奋武,南北东西无不攻服。於汉朝年间,其地袤延自葡萄亚、拂郎祭各西域,遍服一主而万国景仰矣。其将军不论何处获胜,即扶良除暴,立律法,所有话音达於西国。今日如葡萄亚、是班亚、佛兰西、英吉利等之音,皆原於罗马国。是时,普天下变化从风。其后,帝君纵欲妄行,国家危变,三军弄权,随意立主,国衰政弱,於是东方游牧野蛮一齐攻界,罗马古时勇兵挫锐,外夷云集乱击,分国为两邦,东西各一。其东者,迨及明宪宗年间,又被土耳基国强服,其西国不久於北宋顺帝之时,为西夷侵取,罗京尽行虏掠,国归夷主,凡罗马昔时所造之殿庙,所存之古迹,尽皆拆毁,文艺并废,书册焚荡,驻罗马之教师乘机布异端,以管束其蛮,令崇其道,由此加特力教兴焉。即是藉福音之理,以人意传会参之,其教师遂操国权,自后愈加,力能占据地方,号曰教皇。自此以后,严谕凛奉天主之教,各君王如不服顺,即出禁谕断绝往来,不准百姓仍遵其主。

罗马帝国的崩溃:“帝君纵欲妄行,国家危变,三军弄权,随意立主,国衰政弱,於是东方游牧野蛮一齐攻界,罗马古时勇兵挫锐,外夷云集乱击,分国为两邦,东西各一。”

耶马尼总记

(即德意志)

耶马尼,旧辖大小部落三十有奇,为欧罗巴洲巨国,於诸蛮中最强。当意大裏亚攻取佛兰西、大吕宋时,耶玛尼遣其三臣将兵,乘意大裏亚之空虚,往侵,无所获。至耶稣纪年五百之时(汉明帝永元二年),所属塞循之人,取得英吉利岛,创建部落。又所属览麻之人,取得意大裏亚部落。又所属挽特尔斯之人,取得大吕宋。又所属佛郎斯希鲁裏麦晏奄斯之人,取得佛兰西数部落。当日盛强,震於海国。然所辖部落,塞循最蛮,常行反侧,征讨不息。其后,国势浸衰,佛兰西、意大裏亚各部背叛而去,即本国旧部,若磨希弥阿,亦自称曰王,麻洼裏阿、塞循、墨兰领麦、哈那洼四部自称曰禄,腊引自称曰巴,腊达引、敏斯特裏威司、戈禄尼三部,自称曰靡宿。耶马尼之国遂分为九,各自专制。厥后,九国统归塞循管辖,塞循不保,始为佛朗戈尼阿所夺,继又为麻洼裏阿所夺。至千三百年间,麻洼裏阿不保,又为欧塞特裏国所夺。嗣以各部群起,改遵波罗特士顿教,奥地裏加国之王用兵禁止,不听,故温多裏(奋勇之人,夷语日温多裏)等在利塞之地交锋三十载,奥地裏加国不克制服,各部落遂得改教,欧塞特裏仅有统辖耶马尼之虚名。至千八百年(嘉庆五年)间,又为普鲁社所夺,各部落不服普鲁社统辖,旋仍自立首领,各长其地,各子其民,不相统属,共二十五部,惟各部落之首领於每年咸集欧塞特裏国会议一次,申明约束,毋相残害,各部中遇有大事,亦至奥地裏加国会议,故犹称奥大利亚为上国。

神圣罗马帝国:这一段描述了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后的德意志,其中各个部落即为德意志各个邦国磨希弥阿疑为波西米亚王国(Bohemia,即今日捷克),塞循疑为萨克森王朝,佛朗戈尼阿即法兰克尼亚王朝,奥地裏加即奥地利。波罗特士顿教即德语Protestantismus音译,即由路德创立的基督新教。“在利塞之地交锋三十载”即著名的三十年战争。

墨利加洲弥利坚花旗国总记

(即美国)

弥利坚即美里哥国总记维时有法兰西国人亦开垦新地之北,名为新法兰西,后亦名干那大。于是渐次自北而西,而南,皆有民居,建炮台,意以防虞新英吉利人也。

由是英吉利镇守费治弥亚之总制,修书于法兰西之将军,令毋庸多设炮台。法兰西将军不允,其往来传信者,则本地人华盛顿也,于是总制传檄邻部,并奏于王。于康熙二十年,王遣大将率兵船数十、军兵数千至费治弥亚,交战三载,胜负未分。迨二十四年,法兰西之大将曰满鉴英吉利大将曰吴里富对垒于贵壁,两将皆受炮伤,回营皆死。旋英吉利取胜,于是逐客民、毁炮台、夺其土为附庸。于康熙二十五年,班师回国。此英吉利初据美理哥地之原始也。

自康熙二十五年干戈既息,又数十载至乾隆间,齿日繁、田日辟、贸易日盛,英吉利王之心日侈,遂欲加重税饷,屡与人勒争,时英吉利有公司商船,自中国贩茶回西,国例卖货者纳税。英吉利王改,谕令买茶者纳之。土人不服,于是南驾罗连部则相约不买公司之茶,囤积二三年,变为废物。费治弥亚与新约基之茶船皆被驱逐,不许进口,而波士顿之茶,夜为土人投诸海。于是新国人互相传约,英国若征买税者,我国一人亦不许买。英吉利王大怒,遣兵至新国,将别项饷税皆强勒倍收,民死不肯从。

时乾隆三十九年,新国各部众衿耆至费治弥亚会议,欲客民与土民仍前和好,复其旧制,收回新令。于是禀王:请不加征税饷并撤兵回国。英吉利王不听,反增兵艘入境,掠货船,焚垣壁。国人弗忍其虐,如是衿耆复议,密约各部落皆出壮丁,整战舰,立华盛顿为帅,于乾隆四十一年七月初四曰:(译注:下文即《独立宣言》。)

檄告各国曰:上帝生民,万族同体。各畀性命,使安其分。又恐民之强凌弱,众下虐寡,蠢顽之无教。故又立国主,以范围之。扶植之非使其削之也。我国旧无渠长,及英吉利来王我地,臣我民,我民亦欢然而奉之,曰:“庶覆帱我乎,庶不灾疠我乎!”然其政非甚有害,则民尚可忍而不变,乃英吉利王之凌虐我国一而再,再而三。我众亦忍至经年屡月,而英吉利王终无悛悔,其势不可再坐视矣!故不得不议立首领备兵甲,以自扶倾而救危。至英吉利王凌虐我国之事,各国或不尽知。今条列十二端,告白天下,知变动非我之罪:

一旧例增改律例,须与国中衿耆合议,从民之愿。乃英吉利王径改新例,不与衿耆相议。及新例不便,再三禀改,不允所请。

一每岁各部衿耆来集会城,欲至议事厅商酌一切。英吉利王乃驱逐之既逐散后,不许复聚商议。

一土旷人稀,原望欧罗马各国人至。庶农商日盛,乃英吉利王禁止各国之人入境,不欲户口日繁,惟英人独擅其地。

一旧例本处理刑官,或先由衿耆选举,或先由王择定,再采公议。兹英吉利王自专,不令衿耆预闻。

一旧例各部文武官,各有定额。俸禄皆出自民。乃英吉利王擅加官额,派民供给,不与衿耆同商。

一旧例各省弁兵,亦有定数。粮饷亦出自民。兹英吉利王,擅自增设调派粮饷,亦不商之衿耆。

一旧例文武员弁,或本土或外人不定。有事必文武同议。英吉利王不然,武员则必专用兰墩人,有事不与文员商议,惟武员擅权,任武而不任文。

一英吉利王刻剥钱粮,多于前制。禁停贸易,大异常规。弥利坚即美里哥国总记民之所欲必违之,民之所患必兴之;专以厉下而奉上,刻他国之人以私已国之人。

一英吉利王所调各水路巡兵,惟有劫掠货船及毁拆城池纵焚房屋。奉此为王,与奉寇仇何异!

一英吉利王使弁兵常居民舍,以便时行欺侮。

一被劫之良民,勒令从其为贼,往却别艘;如有不从,即行加害。

一英吉利大官,谕唆各部,使自纷争;并唆土蛮使害居民,使各不相安。

以上各事,我国衿耆屡谏,而英吉利王不听。国人无如之何。不得不自创立邦国。新国既立,英吉利王亦其如我何!

英吉利王见檄,知十三部合为一国。益怒,复增兵船入境。新国拒战经年,胜负未分;又得法兰西国人出兵相助,于是彼此鏖战六七年之久。时三国战舰百十艘,将土数十万,阵亡者固不胜数。乾隆四十九年,英吉利王知新国终不可胜。乃遣大臣来西讲和,结盟罢兵。

赞赏

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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